作者:海通债券 姜超姜珮珊 李波
1.银行资本与资本充足率考核
1.1 何为银行资本?
所谓银行资本是指商业银行自身拥有的或能永久支配、使用的资金,是银行从事经营活动必须注入的资金。由于银行表内是杠杆经营,资本金的存在更像是保证金的概念,一旦银行资产出现问题,资本金可以用来吸收风险,保障存款的安全。因此从风险控制的角度来说,资本金越高,其对于银行资产的保护就越足。
银行的资本金包括核心一级资本、其它一级资本和二级资本,其中核心一级资本包括实收资本或普通股、资本和盈余公积、一般风险准备、未分配利润等,主要是普通股和股东权益,属于破产后最后清偿的部分,因此也是吸收风险能力最强的。而其他一级资本在银行资产负债上表现为权益类科目,包括优先股、符合一定条件的永续债等,在银行破产时,受偿顺序在核心一级资本之前。最后,二级资本包括各类资本工具、次级债等,二级资本也可一定程度的吸收风险,其破产清偿顺序在一级资本之前。
1.2 银行资本的监管指标——资本充足率
银行资本的监管指标主要是资本充足率,所谓资本充足率,即资本与风险加权资产的比值。包括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即核心一级资本/风险加权资产;一级资本充足率,即(核心一级资本+其他一级资本)/风险加权资产;以及资本充足率,即(核心一级资本+其他一级资本+二级资本)/风险加权资产。
在第1小节中我们已经介绍了核心一级资本、其它一级资本和二级资本的概念,下面将简要介绍风险加权资产。风险加权资产按照当前监管要求可分为信用风险加权资产、市场风险加权资产和操作风险加权资产,其中信用风险加权资产的占比最高,约在90%左右。而信用风险加权资产的计量方法有内部评级法和标准权重法两种,内部评级法是银行在满足资本监管相关规定的前提下,通过构建内部模型计算信用风险加权资产的方法。而权重法则是依据监管机构给定的产品种类、期限分类及相关权重进行资本计量的方法,权重法计量的各项资产风险权重如下表所示:
而资本充足率的监管指标有银监会和MPA考核两项,其中银监会对于资本充足率的监管要求在18年底要与巴塞尔Ⅲ协议一致,即系统重要性银行(主要是国有大行)的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和资本充足率要达到8.5%、9.5%和11.5%。其他银行在18年底要分别达到7.5%、8.5%和10.5%。
1.3 目前资本充足率情况如何?
首先,从银行总体情况来看,目前资本充足率的平均水平显著高于监管要求,压力不大。截至17年底,银监会口径的商业银行资本充足率13.65%、一级资本充足率11.35%、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10.75%,均高于监管要求。分银行来看,17年底大行资本充足率14.65%、股份行12.26%、城商行12.75%、农商行13.3%,也均高于监管要求,整体达标压力不大。
其次,从结构来看,部分中小行存在达标压力。我们统计了截至17年三季度末共123家银行的资本充足率情况,按照18年底银监会的考核标准,有5家银行不达标,均是城商和农商行。如果我们将各项资本充足率与银监会考核标准的差值在0.5%以内,算作有一定达标压力的话,那么共有21家银行有达标压力,占比超过17%。
我们进一步分析这21家有达标压力的银行可以发现,其中主要是城商和农商行。并且从各项充足率指标来看,有7家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有达标压力、19家银行一级资本充足率有达标压力,4家银行资本充足率有达标压力。由此可以看出,目前考核压力最大的是一级资本充足率指标,也就是说,部分中小行目前所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一级资本的缺乏。
2. 18年银行的资本困境
上文我们统计了截至17年底各银行的资本充足率情况,结果发现虽然从平均水平来看达标压力不大,但大行与中小行资本情况差异明显,部分中小行存在一定的达标压力。而18年以来,随着金融监管的收紧,银行整体的资本压力也开始显现。
2.1 银行天然缺资本
银行作为金融中介机构,其盈利主要来源就是存贷款的利差,而利润水平与存贷款利率差、资产规模均成正比,因此银行本身就有做大资产规模的冲动。而作为资产规模扩张的约束指标,银行资本的稀缺也是经常要面对的问题。一般来说,银行内生补充资本金的方式主要是通过未分配利润,但如果只通过未分配利润来自然补充资本,往往难以支撑银行资产的扩张速度。
我们做一个简单的计算,根据统计的157家样本银行,2016年的ROE在12.5%左右,17年的ROE整体有所上升,我们假定在14%左右。分红方面,根据我们统计的上市银行的分红数据,我们假定所有商业银行的平均分红比例约为25%。那么按照14%的ROE和75%的利润留存比例,我们计算出每年通过未分配利润可以使核心一级资本自然增长10.5%左右。也就是说,在保证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不变的情况下,风险加权资产的增长率应该在10.5%左右。
但考虑到核心一级资本只占总资本的80%左右,因此如果没有其他补充资本金的方式,仅依靠未分配利润补充资本,为了保证资本充足率的稳定,风险加权资产的增长率只能在8.4%左右。而从风险加权资产的实际增速来看,虽然17年增速出现明显下滑,但截至17年底仍有10.7%左右,因此这2.3%左右的增速差就要依靠其他补充资本金的手段来弥补,这也是为何银行始终会缺资本的重要原因。
2.2 表内非标监管穿透带来资本压力
而17年以来,金融监管不断收紧,加剧了银行表内缺资本的困境。尤其是对于非标的监管趋严,表内和表外投资的非标资产都有补提资本金的压力。具体来说,银行表内投资非标资产主要通过股权及其他投资。其中14年之前,银行表内利用同业投资非标,集中体现在买入返售类非标业务的扩张。当时典型的套利链条是:银行A通过买入返售资产,将资金给银行B,银行B利用这笔资金表内配置非标资产、负债端增加卖出回购。本质是银行A承担非标资产的风险与收益,而银行B作为通道获取相应收益。
这一过程中,银行A的实质非标资产通过银行B的通道,被计入了买入返售资产中。这样的好处在于,买入返售作为同业资产,风险计提比例仅为20%(3个月以内)或25%(3个月以上),显著低于信贷资产的100%,减少了资本占用。随后在2014年7月,127号文出台,要求买入返售下的金融资产必须为银行承兑汇票,债券、央票等标准化资产,表内买入返售对接非标的规模逐渐得到控制,但非标投资需求也随之转向了应收款项类投资。
虽然根据银监会的规定,应收款项类等同业投资也要按照底层资产穿透来进行资本计提。但在实际操作中,由于底层资产构成复杂,监管难度较大,银行可以将部分底层非标资产包装为同业投资项目,从而享受20%或25%的资本计提比例。因此,银行的风险加权资产规模实际上是被低估的。
但17年以来,金融监管不断趋严,同业、表外投资要求穿透监管、杜绝空转套利,加上“三三四”检查和18年的银监会4号文,要求整顿金融乱象,对于银行整体的监管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银行表内违规操作、减少资本计提的方式受到比较明显的约束,部分表内非标从“同业投资”回归“非标投资”的过程中,带来了资本计提压力的上升。
做一个简单的测算,截至17年底,商业银行股权及其他融资项规模为21.28万亿。主要包括委外、投资各类理财、资管计划、信托等,底层资产以非标、债券等为主。我们估计其中2/3属于非标资产,即14.2万亿左右;而假定一半的非标资产已经按照100%的资本计提,剩下一半(7.1万亿)按照25%的标准计提资本。如果这部分非标要按照底层资产穿透回表,则会新增风险加权资产5.3万亿左右。
2.3 表外非标回表带来资本压力
银行表外投资非标主要是通过表外理财。截至2017年底,银行理财余额29.54万亿,其中非标资产约为4.8万亿左右。银行理财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承接表内非标资产、不良资产等的作用,典型的运作方式是银行将不良资产打包出售给通道机构(基金子公司、券商资管、信托机构等),然后由通道机构以该资产为基础成立资管计划,再由银行表外理财承接。在这一过程中,不良资产实际是“伪出表”,主要是为了规避相关监管,将风险由表内转移到了表外。
但17年以来,对表外理财的监管趋严,尤其是表外对接非标的行为受到了重点的限制。先是在17年11 月出台了资管新规的征求意见稿,对于大资管行业有了统一的监管规范。之后在2017 年底,银监会发布《关于规范银信类业务的通知》(55 号文),针对银信业务着手监管,2018 年初,针对委托贷款的《商业银行委托贷款管理办法》(2号文)出台,针对委托贷款业务进行全面的整顿和监管。
在监管的围追堵截下,表外非标资产的需求全面回落,并且要面对非标回表的压力。做一个简单的计算,截至17年底银行理财余额29.54万亿,其中非保本理财占比80%左右,同业理财3.25万亿,占比在11%左右。我们按照同比例的原则计算出非保本非同业(同业理财在计算表内非标时已经包括了)的理财规模约为21万亿,而按照非标资产占银行理财总资产16.22%的比例来计算,非保本非同业理财中非标资产的规模约为3.4万亿左右。如果这部分非标资产全部回表,则会新增3.4万亿的风险加权资产。
因此,在考虑表内非标穿透和表外非标回表的情况下,银行的风险加权资产将增加8.7万亿,约占到目前风险加权资产的7.1%左右。上文中我们说到,截至2017年底,银监会口径的商业银行资本充足率13.65%、一级资本充足率11.35%、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10.75%。在风险加权资产增加7.1%的情况下,商业银行的资本充足率将调整为12.7%、一级资本充足率10.6%、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10%,分别下降了0.9%、0.75%和0.71%。
虽然整体来看,银行资本考核的达标压力依旧不大。但考虑到大行和中小行的分化,对于部分资本金本就有压力的中小行,或有较大的考核压力。我们按照风险加权资产平均增长7.1%来计算各银行调整后的资本充足率情况,结果发现,按照18年底的考核标准,123家样本银行中不达标的达到24家。如果我们将各项资本充足率与银监会考核标准的差值在0.5%以内,算作有一定达标压力的话,那么调整之后的123家银行中,有54家有达标压力,占比达到44%。
分析这54家有达标压力的银行可以发现,其中主要是城商和农商行,但也包括几家股份行。并且从各项充足率指标来看,有12家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有达标压力、50家银行一级资本充足率有达标压力,24家银行资本充足率有达标压力。同样可以看出,目前中小行所面临的严峻问题是缺乏一级资本。
2.4 代持等规避监管的方式受限
除非标回表的资本压力之外,金融监管的收紧使得此前银行用来缓解资本压力的违规手段使用受限,这也客观上加剧了部分银行的资本压力。具体来说,此前部分银行为了应对监管考核,对于风险权重较高的信用债、贷款等,通过代持、或“买断+私下签署”回购协议等方式,在考核期间将部分风险资产虚假出表。以减少风险加权资产规模的方式,来提高资本充足率。
但2017年302号文出台,规定代持行为属于买断式回购,需计入资产负债表中,同时卖出回购方不得将金融资产从资产负债表中转出,因此就无法通过代持使资产出表。此外,302号文还规定交易双方必须签订主协议,禁止以抽屉协议等形式规避监管。也就是说,302号文的出台使得银行无法通过虚减风险加权资产的规模来应对资本充足率的考核,此前部分资本充足率指标“有水分”的银行,将面临指标“挤水分”,因此将加剧部分银行缺资本的困境。
3. 银行如何补充资本金?
3.1 未分配利润补充资本
前面说到了银行内生性补充资本的手段主要是通过未分配利润,但如果要通过增强盈利能力来提高未分配利润,则势必要扩张资产规模,从而带来新增的资本需求。那么如果在不扩张资产规模的情况下增加未分配利润呢?
1)首先最简单的就是降低分红比例,这样在利润总额不变的情况下,可以增加未分配利润。例如根据我们之前的计算,如果将分红比例由25%将为20%,那么按照14%的ROE和80%的利润留存比例,计算出每年通过未分配利润可以使核心一级资本自然增长11.2%左右,相比之前的10.5%增加了0.7个百分点左右。
2)其次是控制成本项,如降低贷款拨备率等。银监会近期下发了《关于调整商业银行贷款损失准备监管要求的通知》(银监发[2018]7号),规定符合条件的银行拨备覆盖率要求由150%调整为120%-150%,贷款拨备率监管要求由2.5%调整为1.5%-2.5%,对于银行补充资本有所利好。
所谓拨备,可以理解为银行对于贷款损失计提的风险准备,贷款拨备率=贷款损失准备/贷款总额=1.5%~2.5%,而拨备覆盖率则是拨备金额与不良贷款的比值,即拨备覆盖率=贷款损失准备/不良贷款=贷款拨备率/不良率=120%~150%。那么拨备是如何计提的呢?降低拨备率要求对银行有何影响?下面我们将对此进行分析。
首先银行计提的损失准备包括贷款损失准备和一般损失准备,两者有所区别。简单来说,贷款损失准备是成本项,是在计算税前利润之前就要扣除的部分;而一般损失准备则是在利润分配环节需要扣除的。举例来说,如果银行今年的贷款总额2000亿,利息收入120亿,负债成本60亿,按照2.5%的贷款拨备率,则税前利润=120-60-2000* 2.5%=10亿;而如果扣除分红等其他费用后最终净利润为7亿,扣除2亿的一般损失准备,得到未分配利润为5亿左右。
值得注意的是,根据上文中对核心一级资本的范围界定,无论是未分配利润还是一般损失准备,均属于核心一级资本;但贷款损失准备不属于核心一级资本(因为其在计算税前利润时就扣除了),仅属于二级资本(超额贷款损失准备可计入二级资本,但若采用权重法计算信用风险加权资产,则不得超过信用风险加权资产的1.25%)。也就是说,调整一般损失准备的比例,不会影响银行的资本充足率情况;但如果下调拨备率,则会释放部分的贷款损失准备金,使其从“成本项”变为“利润项”,也就从原先的二级资本转化为核心一级资本。
因此银监会降低贷款拨备率和拨备覆盖率,可以使银行计提的贷款损失准备规模降低,相当于降低成本、释放利润,从而达到补充核心一级资本的效果。此外,降低拨备率也有利于银行清理不良资产,由于拨备率和拨备覆盖率的降低,使得银行可以承受的不良率范围上升,有利于银行坏账的暴露。同时多余的贷款损失准备也可以用来核销不良资产,从而降低银行的表内风险。
3.2 各项资本工具补充资本
1)定增和可转债可用来补充核心一级资本。
除了上面说到的增加未分配利润的方式,银行也可以通过增加股东权益的规模来补充核心一级资本,可使用的再融资工具包括定增、可转债等。根据商业银行资本管理办法,“当触发事件(如银监会认定若不进行减记该银行将无法生存)发生时,二级资本工具能立即减记或者转为普通股”,而可转债的转股权利属于投资者,投资者在转股期内决定是否转股,因此目前的可转债不能补充银行二级资本,但转股后可补充核心一级资本。
由于17年2月开始再融资新规出台,使定增的发行受到约束,因此部分再融资需求转向了可转债市场,这也是17年以来银行转债预案大幅增加的原因。截至2018年3月16日,转债市场存量的银行转债有5支,总金额480亿元;待发银行转债6支,总金额达到1915亿元。从银行转债规模的上升,也可以侧面反应出18年商业银行资本压力的增加。
2)优先股、永续债等可用来补充其他一级资本。
商业银行补充其他一级资本主要是通过发行优先股,此外,根据《商业银行资本管理办法》的规定,“没有到期日,并且不得含有利率跳升机制及其他赎回激励”的永续债也可以用于补充其他一级资本。但根据我们的统计,截至17年底,商业银行其他一级资本仅占总资本的4.3%左右,占一级资本的5%左右。也就是说,一级资本中95%左右都是核心一级资本,因此银行补充其他一级资本的需求并不高。
3)利用资本工具来补充二级资本。
根据银监会的统计数据,截至17年底,商业银行资本总额中二级资本的占比在16.9%左右,金额在2.8万亿左右。二级资本包括二级资本工具及其溢价、超额贷款损失准备、少数股东资本可计入部分。而截至16年底,主要上市银行二级资本工具占二级资本的比重基本在50%以上,最高的工商银行达到87%左右。
而近期,央行发布2018年第3号公告,规定资本补充债券可以在触发事件发生时实施减记,也可以实施转股,并鼓励银行业金融机构发行具有创新损失吸收机制或触发事件的新型资本补充债券。此新规有利于扩大银行资本补充工具种类,鼓励银行增强损失吸收能力,解决银行资本金缺乏的问题。
4. 银行的资本困境如何影响债市?
随着金融去杠杆的推进和监管环境的趋严,18年非标资产面临回表压力,加剧了银行的资本困境,在这样的背景下,对于债券市场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首先,银行资本的困境将使18年的融资需求下滑。从18年前两个月的金融数据来看,1、2月新增信贷共3.7万亿,信贷余额同比增速达到13%左右,与17年基本持平;但新增非标融资仅1200亿,导致社融增速从17年底的12%下降到18年2月的11.2%。由此可见,一方面非标目前已经在逐渐回表,融资需求转移到了表内信贷;另一方面,受到银行资本的约束,表内信贷的增加难以完全对冲非标规模的收缩,整体的融资规模有明显的下降趋势。
我们一直认为,18年主要的变化是金融去杠杆到经济去杠杆的转变。17年金融去杠杆,导致M2增速持续回落,社融和M2增速差距扩大,资金供不应求使得利率持续上升。但18年受到银行缺资本的影响,表外非标融资难以完全回表,整体融资增速面临回落,经济已步入去杠杆阶段,而M2增速逐步趋稳,社融增速将向下接轨M2增速。资金供需改善之下,利率也将打开下行空间。
其次,在缺资本的背景下银行会倾向于增配利率债。从银行的配置角度来说,由于缺乏充足的资本金,因此会更倾向于配置一些资本占用较低的资产。而利率债(国债、国开债)的风险权重为0,也就是不占用资本,同时国债还有免税的优势,因此将会受到银行表内配置资金的青睐。
我们可以将商业银行风险加权资产增速与总资产增速差,与10年国债收益率做对比。可以明显发现,15年之后,两条曲线的走势基本一致。原因在于当风险加权资产增速明显高于总资产增速时,表明银行表内配置了较多的高风险权重资产(如贷款等),对于利率债等低风险权重资产的配置力量减弱,因此利率上行。而这也是17年以来商业银行资产端发生的重要变化。
但问题在于目前银行总资产增速已经下降至8%以内,风险加权资产与总资产的增速差已达到近4年来的高位。随着18年房贷利率的上行,居民房贷需求将面临回落,加上银行资本压力的上升,银行表内或将更多的配置利率债等低风险权重资产。风险加权资产与总资产的增速差将趋于收窄,利率也将打开下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