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评论员 杨京

近日，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发布公告称，在督查今日头条网站整改的过程中，发现旗下“内涵段子”客户端软件和相关公众号存在导向不正、格调低俗等突出问题，引发网民强烈反感。现已根据相关法律法规，责令永久关停“内涵段子”客户端及公众号，并要求该公司全面清理类似视听节目产品。

随后，今日头条创始人张一鸣发布公开信，致歉称：“从昨天下午接到监管部门的通知到现在，我一直处在自责和内疚之中，一夜未眠……产品走错了路，没有贯彻好舆论导向，接受处罚，所有责任在我。”

广电公告中说得明白，“导向不正、格调低俗”。张一鸣的公开信中，也坦承“出现了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符的内容”，这足以说明“内涵段子”显然不是仅仅提供“休闲娱乐”那么单纯无害。就连用户自己也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诸如各种“擦边球”式的低俗信息的确是存在的。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流量为王”似乎成为了不少新兴企业所信奉的座右铭和互联网创业的“金科玉律”。应该承认，对于流量的追求，某种程度上是符合互联网时代的经济规律的，流量在很多时候指向的也是实实在在的经济利益，带来了企业的发展壮大。

但是，正如“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一样，对流量的追求，同样应该有“道”。“流量为王”的目标，并不能给因此而来的一切手段都提供合理性。

对于部分企业，特别是内容平台来说，将对“用户需求”的迎合作为追求流量的唯一途径，甚至为此不惜一再突破底线。前段时间广受诟病的“算法”，则给这样的“迎合”提供了技术支持。无论是从商业伦理还是法律法规上说，这条路到这里就已经走“歪”了。

流量的背后是一个个用户，正如“内涵段子”在发展中所积累下的用户群体一样。当用户群体到一定数量，传播的内容会对公众和社会风气产生影响，这就必然对其价值观属性提出要求。“用户需求”并不能简单地理解为“想要什么就给什么”，“用户热捧”并不能说明产品就代表着正义和良善。这个时候，“流量为王”如果还是惟一运行法则，价值底线就可能一再突破。而它所带来的危害，就令人细思则恐。

即使不直接制作和提供内容，但平台对内容必须有审核筛选的责任，这已经是一再重申的常识。

要保护互联网创业的积极性，也要维护积极健康的社会价值观，平衡点在哪里呢?很简单，你愿意给你的孩子们看什么内容，什么内容就是可接受的，如果你连自己的孩子都需要屏蔽的内容，拿到公共平台上去传播，无异于掩耳盗铃。流量不是王道，互联网创业还需行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