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网9月26日讯(长江日报记者 李佳)25日,一位植物学家钟扬去世的消息刷了屏。他因为生前去西藏收集野生植物资源16年被人们记住。其实,他并非学生物学的,而是学无线电的,如果不是33年前来到中国科学院武汉植物研究所,可能也没有日后的他。
所长一席话 给他指了路
根据资料, 1984年8月,钟扬被分配到中国科学院武汉植物研究所工作。当时同班同学出国的出国,读研究生的读研究生,而他这个学无线电的却来到了专业不对口的武汉植物研究所。
据资料,时任研究所所长的胡鸿钧找机会与钟扬促膝长谈了一次。钟扬很快将目光集中在用计算机解决生物问题的边缘交叉科学研究上。
记者联系上与钟扬同为中科大79级少年班的同乡、同寝室同学郝权。现为香港大学结构生物学专业教授的他说,今年5月还曾在深圳见到老同学,回忆同窗岁月,“少年班头三年不分专业,三年以后才选专业,他选的无线电,我选的物理。(他进入武汉植物所后,我们还有联系)我很欣赏他的选择,他实际上是用当时很少人用的计算机分类来研究植物。用他的长处研究一个当时国内没有人进入的专业。当然这个专业后来很红火,叫做生物信息学。而我们当时没有这种眼光”。
后来为人羡慕的路,走起来并不容易。资料显示,钟扬几近废寝忘食,他常翻越紧锁的大门,又朝黑乎乎的宿舍走去,这样夜半三更“翻墙入室”成了家常便饭。
植物园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科研辅助人员介绍,钟扬的同事都是比他大上几轮的前辈,但他谦虚而热忱,他与大他31岁的黄国振合作,完成“荷花品种的数量分类学研究”论文,至今还让植物园里许多老一代科研人员记忆犹新。
1986年7月,他被破格晋升为助理研究员。
1991年,钟扬赴美完成了美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NSF)资助课题“等级分类学数据库设计”。他却谢绝了美方一再挽留,回到了武汉植物研究所。在他30岁时,他创建了中国科学院武汉分院第一个计算生物青年实验室,并被任命为主任。他用自己在国外节省下来的生活费,购置了计算机、复印机等设备,用以实验室的建设,他说,“创新能塑造一个民族的新灵魂”。
1996年,年仅32岁的钟扬破格晋升为研究员。
在武汉期间,钟扬承担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植物计算分类中多分类系统并存分检及图像技术研究”、中国科学院“八五”重大应用子课题“洪湖水生植被的动态研究”、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基金项目“湖泊圈养迹地水生植被恢复过程的研究”和美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等十余种,他在计算生物学这一交叉边缘学科上取得了硕果。
一帮一一对红,武汉帮他找到了家
从中科大少年班毕业,钟扬分配到武汉时也不过20岁,参加工作的第一年,钟扬一度有些不快和彷徨。
为填补钟扬生物学知识的空白,所里还专门让毕业于林业大学的高材生张晓艳辅导他。两人对71个荷花品种进行了动态系统模糊聚类和最优化模糊聚类分析,还完成了《荷花品种的数量分类研究》等研究论文。花为媒,两人联系越来越多。
之后,张晓艳回到中科院上海植物生理所工作,而钟扬仍留在植物园。“第三年,张晓艳在我的‘召唤’下返回武汉,成了我家的‘领导’。”钟扬说。
两人的孩子出生后,叫云杉和云实,一个是裸子植物,一个是被子植物。
曾到万松园小学等学校做科普
根据资料,在钟扬等人倡导下,植物园形成了一支由中青年科骨干(包括部分硕士、博士研究生)组成的校外辅导员队伍,并经常深入到对口的中小学开展科普宣传。而钟扬每年都到武汉市万松园小学、空军子小、华中理工大学附小 、武汉市大兴路小学等学校为学生讲课、举办讲座、指导“生物百项”及其它小科研活动。 在他和其他科学家的努力支持下,这些学校分别在全国及湖北省、武汉市的青少年生物科技竞赛中获奖 。
“我相信科学能深入儿童的心灵。在既没有学校科学课程,也没有家长和课外辅导的情况下,一个小孩子其实很难靠几本书来准确地了解科学道理。不过,书中那些遥远的故事及其承载的有趣知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渗透进脑海。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或场合,这些似是而非的知识也许会与新的思想活动碰撞出火花,并以独特的科学气质展现出来。只有此时,长大的孩子才能真正体会到‘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人生意境。科学教师也会有相同的感受”,钟扬在多个场合强调科普的重要性。
中科院物数所何晓斌博士介绍,自己读研究生时上生物信息学的课时,钟扬讲生物的进化系统,讲得非常生动,“是我在这个领域的启蒙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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