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5日，眉山市仁寿县公安局龙马派出所民警营救跳河老人时，发现老人有挥打动作，两次勒住施救者的脖子往水里按……并不断高喊：我六十多岁的人了，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们年轻的垫背(6月15日 《成都商报》)

遇人跳河救人是警察的职责，然而，跳河老人“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们年轻的垫背”，则让施救民警一时心寒，也引起网上网下对跳河老人的一片骂声，同时盛赞警察舍命救人的英勇果敢。当危机时刻远离人们的视线，河面归于平静，“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仍如一个跳河现场，让人心焦。

老人跳河的原因虽源于家庭矛盾，但老人于跳河时的心情可能已经糟糕到极点，心理防线和道德防线在此时也处于崩溃边缘。哀莫大于心死，当死已经无任何顾忌，他不会顾及其他任何身外之物或应有的担当，或许最能反映此时这位跳河者的心里状况。

然而，即便自身求死心切，也不能无视他人的生命，更不能将救命恩人的生命置于危险境地。目前，警方正在对跳河老人精神状态进行司法鉴定，等待他的将是应有的法律处置。

抛开“拉个垫背”老人的法律责任，跳河老人被救上岸之后，人们对跳河者的批判却依然没有上岸，继续对老人施以口诛笔伐，反映了人们在内心深处仍然坚守的应有道德，这或许也是面对他人危险境地时，有不少人仍然能够主动站出来施以援手的原因。

人们对恩德的回馈是不一样的，甚至截然相反。有的以怨报德、恩将仇报，有的以德报德，滴水之恩涌泉报，不同的结果体现不同的心理认知和道德认同。在跳河求死的状态下，是否应该以道德来衡量其道德，确实不应该过于严苛。但是，法律不同于道德，必然不能原谅跳河者加害施救者的行为。

也许，经过警方鉴定，跳河者将面临刑事指控，其将面临牢狱之灾，这只能是其咎由自取。也总会有人为之拍手叫好。但是，人性的光辉能否重新照耀跳河老人的灰暗心理，能否实现对他的心灵救赎，这才是这起跳河施救案后续最有分量的行动。

不是坏人变老了，也不是老人变坏了，当我们过分纠缠于老人和坏人之间的关系时，就会迷失应该怎样面对救人的后续行动，就如有的争论“警察该不该舍命救罪犯”一样。

近日，彭宇案真相大白于天下，那个曾经“被冤枉”的彭宇原来确实是与老太相撞。当彭宇案之前的余波影响一众“救或不救”迷茫时，在跳河救人与死也要拉个垫背这个案件之间，同样产生新的公德余波，不过此时的余波指向了被救上来的老人，指向“拉个垫背”的不堪道德。

警察救人是职责，救上岸之后呢，对老人的救赎不再只是警察的职责。既要救人的生命，还要救人的灵魂，这才是最高级的救赎。“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倘若算是“死的不道德”，但要让他活下来，就应该让他有道德的活，不是让他今后活在负疚中，而是让他能够有道德的活着，为自己，也为他人，以此消除“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余波。

作者：张立

编辑：张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