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9日,在国新办新闻发布会上,国家外汇管理局国际收支司司长、新闻发言人王春英表示,2018年上半年,我国跨境资金流动总体稳定,境内外汇市场供求基本平衡。总的来看,我国跨境资金流动和外汇市场运行有条件保持总体平稳。
王春英还就贸易摩擦会否引发资本外流、中美利差对跨境资本流动的影响等热点话题回答了记者提问。
上半年外汇市场保持相对稳定格局
今年二季度以来,美元汇率、利率有所上升,一些新兴经济体受到较大冲击,全球贸易摩擦加剧,市场避险情绪有所上升,国际资本市场波动性加大。在外部环境波动上升的背景下,上半年,国内经济运行依然平稳,对外开放深入推进,外汇市场保持了相对稳定的格局。
“上半年我国外汇市场运行比前几年更加稳定和平衡。银行结售汇和跨境外汇收支呈现顺差,而之前同期都是比较大的逆差。”王春英表示,今年上半年,银行结售汇顺差138亿美元,2015年到2017年上半年分别是逆差1054亿美元、1738亿美元和938亿美元。今年上半年,银行代客涉外外汇收支顺差204亿美元,2015年到2017年的上半年分别是逆差228亿美元、259亿美元和143亿美元。
同时,人民币汇率双向波动增强,市场预期合理分化,市场主体的交易行为更加多元化。王春英说,上半年,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呈现了先升后贬的双向波动,各月银行结售汇和跨境收支小幅顺逆差交替,而不是此前的单方向变化,这反映了市场主体更多地是根据实际需求来决定和安排自己的跨境收支和结售汇。
值得注意的是,我国外汇市场和人民币汇率在全球范围内仍是相对稳定的。今年上半年,美元指数总体上涨2.7%,说明主要发达经济体的货币对美元下跌2.7%;新兴市场货币指数EMCI下跌7.3%,同期人民币对美元汇率的中间价小幅下跌1.2%,人民币名义有效汇率(CFETS)小幅上涨0.9%。
“在新兴市场动荡期间,我国由于经济基本面稳健、国际收支平衡状况良好、对外负债水平都在安全线以内、外汇储备相对充裕,有效应对了外部冲击,我国跨境资金流动并没有受到较大影响。”王春英表示。
贸易摩擦,会引发中国资本外流吗?
尽管全球贸易摩擦加剧,但我国跨境资金流动和外汇市场运行有条件保持总体平稳。
在中美贸易摩擦背景下,各方也在关注这是否将引发中国资本外流,我国会采取什么措施予以应对。
“当前我国外汇市场运行还是比较稳定。”王春英表示,自6月25日以来,市场波动有所增加,但从每日个人结售汇以及非银行部门跨境资金流动等部分渠道的数据看,远没有达到2015年和2016年资金流出压力较高时期水平,个人结售汇日均逆差仅是当时最高月份日均水平的28%,跨境资金日均净流出只是当时最高月份日均水平的12%。
尽管全球贸易摩擦加剧,但总的来看,我国经济基本面和政策基本面依然稳健,跨境资金流动和外汇市场运行有条件保持总体平稳。王春英表示,当前我国经济韧性好、适应能力强、回旋余地大。经济增长从主要依靠工业带动转向工业和服务业共同带动,从主要依靠投资拉动转向投资和消费一起拉动,从出口大国转向出口和进口并重的大国。同时,国内市场潜力巨大,金融风险总体可控,外汇储备充足,政策调控的空间较大,有条件、有能力、有信心应对各种挑战。
“坚持改革开放目标不动摇的政策,也为我国跨境资本均衡流动创造了有利条件。”王春英表示,今年以来,国内资本市场进一步开放,股市、债市开始逐步纳入国际主要指数,有关效果已经显现。上半年,外国来华证券投资跨境资金净流入同比增长2倍。当前,国内股市、债市的外国投资者持有份额还不足3%和2%,与主要发达国家和一些新兴市场经济体相比来说比例偏低,未来还有较大的增长空间。
对于防范跨境资本流动风险,王春英表示,外汇局将不断丰富应对预案和政策储备,加快外汇管理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改革,不断完善和优化跨境资本流动的宏观审慎管理和微观市场监管。
一方面,构建跨境资本流动宏观审慎管理体系,逆周期调节外汇市场短期波动,维护金融体系安全和国际收支平衡。
另一方面,完善外汇市场微观监管框架,依法依规打击外汇违法违规行为,维护外汇市场秩序。
中美利差收窄,会影响我国跨境资金流动吗?
中美利差收窄,不是影响跨境资本流动的最根本因素。
今年以来,美联储已经连续2次加息,中美利差整体收窄,未来美联储还会继续加息,这会不会对我国跨境资金流动造成影响?
“利差会影响跨境资金的流动,但不是唯一因素,也不是根本因素。”王春英表示,近年来美元利率明显高于欧元区和日本利率水平,但国际资本并没有持续从欧、日地区流向美国,美元汇率也没有在过去几年持续升值。这说明国际资本需要考虑经济增长预期和货币政策调整的对比情况,以及由此可能导致的汇率变化,而且还需要考虑不同资产的分散配置问题。
王春英补充,历史上很多新兴经济体为抑制资本外流而大幅提高利率,甚至提高到几十个百分点,但是并没有因此而吸引更多资本流入或者留住国内资本不流出,经济脆弱性带来的相关风险是各类投资资本在投资时非常重要的考量。
从我国自身经验来看,在2006年至2007年的大部分时间里,国内人民币利率低于美元利率,面临持续的跨境资本净流入,说明国内经济状况、长期投资前景和人民币汇率预期等因素明显大于利差的影响。
此外,美联储加息对美元长期利率的影响还需要观察。从2017年来看,美联储加息3次,但美国十年期国债收益率基本没有变化,市场对美国经济前景的预期等因素会影响其长期利率走势。
“因此,相对稳健的经济基本面、依然较高的综合投资收益、逐步提升的人民币资产配置的需求等因素,将会对我国跨境资本流动产生更加重要的影响。”王春英表示,当前境外投资在我国的综合投资收益很高,2017年各类来华资本在中国的平均投资收益率为5.9%,其中来华直接投资的收益率更高,明显高于欧美发达国家外商直接投资的收益率水平。平稳的投资环境以及巨大的市场发展空间仍然有助于吸引投资。
我国外债风险可控
19日,在回应外债变化情况问题时,王春英表示,总的来看,我国外债风险是可控的。
从期限结构看,我国外债结构进一步优化,短期外债比重明显下降。今年3月末,中长期外债余额占全部外债比例为36%,与2017年末基本持平,较2014年末全口径外债统计首次公布时的比例提高9个百分点。新增长的外债中,有八成是债务证券,境外投资者加大对我国中长期债券的投资,反映了境外投资者对中国经济长期增长的信心。3月末,短期外债余额占比为64%,也与2017年底持平,比2014年末下降9个百分点。
从债务工具分类看,货币与存款、债务证券增长比较明显,两者增量占全部外债增量的70%左右,主要由于境外非居民机构和个人增加了在境内银行的存款,同时,境外非居民机构投资境内债券市场意愿较强。
王春英表示,总的来说,负债率、偿债率和债务率等几个外债风险指标都在国际标准的安全线之内。初步判断,二季度我国外债余额总体还会平稳增长,这有利于在风险可控的情况下,促进国内主体更好地利用国内和国际两种资源、两个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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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闫伟奇
来源 / 经济日报(记者李华林)、国新办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