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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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拍拍贷公布了其2018年一季度财务报告。报告显示，拍拍贷2018年第一季度营收达9.168亿元，同比增长37.1%;净利润为4.37亿元，同比增长5.0%。事实上，在现金贷整顿的余温下，一季度的网络信贷市场依旧疲软，在这种环境下实现这样的业绩实数不易。由于拍拍贷的经营业绩高于市场一致预期(营收$146.2M ，高于预期24.22M)，其股价在最近两日的涨幅也达到20%，彰显了投资者对其的认可。不过，在关注其扭亏为盈的同时，我们仍要关注到一些业务数据的变化。
会计准则变动带来1.7亿收入
2017Q4，拍拍贷净亏损高达5.07亿元。笔者在《四季度亏了5个亿!拍拍贷到底发生了什么?》中曾作出解释，此前拍拍贷的保障机制之一投资者保障基金(IRF)用于保障投资人的本金+约定收益，其被定义为衍生品计入拍拍贷的资产负债表，公允价值变动将影响平台的“其他收入”。由于141号文之后网络信贷市场遭到了流动性风险和信用风险的双杀，借款人违约率大幅上升，拍拍贷因此上调了计算衍生品公允价值的折现率(主要是上调了预期违约率)，使衍生品的公允价值大幅下降并产生4.6亿元的“其他收入”损失。在这个季度，由于折现率已经在上个季度做出调整，其效果类似一次性计提的损失，所以这个季度借款人违约率的波动(符合预期)对该科目影响不大。2018年，随着投资者保障基金以及质保专款计划的退出，相关收入和损失(质保、衍生品产生的收入、损失)只在存量投资计划中体现，“其他收入”对于未来业绩的影响将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本季度，拍拍贷在贷款成交量放缓的背景下取得了高于市场一致预期的营业收入，但笔者以为这主要缘于其会计准则的变动。此前，拍拍贷、宜人贷等互金企业一般采用ASC605的会计准则，这是一种较为审慎的会计准则。而ongoing2018年起，拍拍贷与宜人贷将会计准则改为ASC606。对于两者的区别，简单而言，审慎的ASC605认为只有到手的现金才能被当做为收入，而在ASC606下，确认的收入金额还反映了预期有权收取的对价。举例而言，平台促成一笔期限为12月、金额为10000元的分期消费贷款，服务费在每期还款中收取。在ASC605的准则下，这个季度只能确认3期服务费收入，但在ASC606下，由于收入金额反映了预期有权收取的对价，所以确认的是12期收入，当然在计算未来收入的公允价值时需要考虑到贷款组合的预期违约率、提前还款率以及贴现率等。
由于ASC606能确认未来的大部分分期服务费(包括向借款人和投资人收取的服务费)，所以在同样的业务背景下，使用ASC606相比ASC605能确认更多收入。拍拍贷的季报显示，新的会计准则下拍拍贷多实现营业收入1.7亿元。这也就是说，在原有的会计准则下，拍拍贷Q1的营业收入为7.47亿元，同比增长将下滑至12%;税前利润3.62亿元，同比减少26%。
从贷款的经济效益来看，使用ASC606的效用主要体现在费率(billings ratio)的提升，这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成交量下滑的影响。一季度，拍拍贷的总费率达到7.42%，相比上一季度增长2.23%，为历史最高水平。别小看这1%，要知道100亿的成交量，这1%就意味着1亿的营业收入，平台营业收入对于费率的变化非常敏感的。
图：会计准则变化 服务费率上升
如果把运营收入的季度环比增长拆分为费率增长和成交量增长两部分，虽然其中交杂的乘数效应让我们无法确认两者的贡献比率，但两者的变动仍能展示其对营收增长的正负贡献。从下图可以看到，在2016Q2至2017Q3，成交量的增长是营业收入增长的核心动力。在上一季度，费率与成交的双降使营收环比减少27%。在这一季度，虽然成交量继续环比下滑，但在使用ASC606之后费率显著提升，对冲了疲软的成交量。
图：成交量、费率和营业收入环比增长
当然，费率的提升一定程度上也缘于平台对年化综合成本36%的认知改变，详见笔者以前的文章。
所以，ASC606能使一家平台在当期确认更多的收入，无论是拍拍贷还是不久后宜人贷的一季度财报中，我们都能看到相应的变化。对于从事网络借贷的平台而言，分期服务费比重越高的平台对于ASC605转ASC606更加敏感，在未来，一些赴美上市互金企业或直接采用ASC606的会计准则。
成交量减少规模经济效应边际弱化
虽然一季报的财务指标出色，但一定程度上是受益于会计准则的变动。在业务层面，拍拍贷一些指标的疲态值得关注。
于网络借贷平台而言，类似电商的GMV，网站、app的MAU与DAU，促成贷款量是代表其成长性的核心KPI。一季度，由于春节节假以及现金贷整顿之后余波未平，拍拍贷的成交量出现第二次环比下跌。2017Q1，拍拍贷促成贷款量为123.5亿元，环比跌幅达到30%。
图：促成贷款量与季度环比
成交量下跌的背后是活跃借款人的大幅较少。由于141号文之后网络借贷市场出现波动，借款人信用风险陡升，出于降低贷款组合整体风险以及保护出借人的考量，平台放款更为审慎，其重心偏向于在平台有良好信用记录的重复借款人。这种放款策略的调整将导致新增借款人、活跃借款人的下降，重复借款人的比率则被动上升。一季度，拍拍贷的活跃借款人数量为250万人，环比减少38%，几乎与去年同期持平。
图：活跃借款人与重复借款人比率
以活跃借款人、重复借款人比率可推算出新增借款人数量，计算结果显示，在141号文之后，拍怕贷获取新客户的能力及意愿均受到一定影响。一季度，拍拍贷新增借款人数量为55万人，是最近7个季度来的最低水平，重复借款人比率被动上升到78.7%。
图：新增借款人与重复借款人比率
为了对冲新增借款人的放缓，与很多经营小额短期信贷的平台一样，拍拍贷拉长了借款的平均期限(季度变化：6.7月~9.3月)并给予老客户更高的授信额度(件均季度变化：2590~3066)，以挖掘老客户更多的潜在经济价值。在短期内，这一定程度上能抵消新增借款人的增长乏力并降低运营成本(老客户的获客成本接近于零)，但从长周期来看，拉长借款期限一定程度上会降低平台对重复借款人的信贷周转率。对于不断续借的重复借款人，其单位生命周期中的经济效益变化取决于借款期限与额度的变动比率，这从年化件均金额的变动可窥探一二。未来，要想实现实质上的规模和业绩双放量并超越2017Q3的顶峰，拍拍贷仍然需要依靠新增借款人。
图：件均、平均期限与年化件均
同时，在最近两个季度成交量连续下滑的背景下，平台的规模经济效应边际减弱，促成单位贷款的成本出现上行。本季度拍怕贷的运营总费用为5.44亿元，相比上一季度环比减少30%。在业务规模萎缩的同时，销售费用、行政管理费的开源节流一定程度上帮助平台在本季度实现了较高的利润率，但从运营费用/促成贷款的比率来看，拍拍贷的规模经济效应在最近两个季度有所弱化。
此前，随着促成贷款的放量，拍拍贷的规模经济开始彰显，并于2017年Q2和Q3达到最大化，当时运营成本/促成贷款比率在3.1%左右(每促成100元贷款，平台付出的运营成本为3.1元)。但在141号文之后，平台成交量萎缩，该比率出现回升，最近两个季度保持在4.4%~4.5%。所以，销售费用与行政管理费用的减少并不是来源于企业效率的提升，而是贷款成交量下滑之后销售及人员支出的相应减少。
图：运营费用占促成贷款比
同时，以销售费用与新增借款人粗略计算出的获客成本也显示，拍拍贷的获客成本已经连续两个月上行。这或许与政策冲击后，网络上优质客户较少、转化率降低有关。
图：获客成本和运营费用率
资产质量依旧下行Q2或企稳
事实上，仅从萎靡的成交量就不难推断，借款人整体的信用质量并没有在本季度回升。只有在借款人信用风险处于高位的前提下，平台才会主动收紧风控、降低过件率从而影响成交规模。
一季度，拍拍贷的总体逾期率继续保持上行，M0~M6(M6以上核销)的累计逾期率达到13.42%，相比上一季度继续增长3%，继续创造历史新高。
图：M0~M6逾期率
于此同时，Vintage逾期率也显示，拍拍贷的借款质量在本季度继续恶化。2017Q4促成贷款在3个月账龄时的违约率(M1+)已经达到4.12%，远高于历史同期的水平。在141号文出台之后，2017Q2、2017Q3与2017Q4促成贷款的曲线斜率均出现较为明显的陡峭化，2017Q4促成贷款的M1+Vintage逾期率或达到8%~10%，而2016年的水平仅为4.94%.
图：拍拍贷M1+Vintage逾期率
不过，截止到三月，因为政策冲击而形成的网络信贷衰退周期已经接近尾声，本季度逾期15~29天的逾期率已经下降到1%以下。可以预见的是，二季度借款人的信用质量会逐渐企稳，审慎的信贷决策也将告一段落，平台成交量相比一季度将有较为明显的提升。在新的会计准则下，维持现有的利润率并重新放量，拍怕贷的财务数据在未来还是颇具竞争力的。但也希望在经历短期的信贷衰退周期之后，魔镜系统能更加精准以照顾散标的投资者。说实话，笔者的分散、小额也无力阻挡逾期和、坏账，已经心累得转至彩虹计划了……
吐槽：至少跑赢A股了乛◡乛
